2006-03-24

王金波:多说几句——跋涉·组党(19)

我很清楚,上面这些文字我写得很仓促,遗漏和错误在所难免,以后肯定还会有补充和更正。但是,现在我仍然忍不住多说几句。

写一下在98组党运动中的经历的想法,我早已有之。那段经历,对于我来说,弥足珍贵。我一向觉得,把一个人的一段经历记录下来,对于自己,对于有关的人,对于无关的人,都是有一定价值的。

今年我终于动笔了。但是,跟欧阳懿不同的是,在98组党运动当中,我完全是一个新人。在此之前的一些民运状况,我根本不了解。在这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也是所知甚少。因此,在动笔之前,我就给这篇文章一个明确的定位:只写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所思,而不是对组党甚至民运作一次全景式的回顾。我缺乏那种全景式的回顾所必需的经历、能力和资格。

读者不难发现,文中有些地方好像写得很详细,有些地方却又似乎写得语焉不详。其实,这除了有着上面我说的原因之外,第二个原因是,毕竟已时隔七八年,有些地方我的确记不清了。比如,在杭州期间我见过的朋友远不止上面提到的那些,但是有一些我实在记不起详细情况了,只好作罢。

第三个原因则是,有些地方不适宜讲清楚。这一点,可能一些读者能够明白个中原委。

但是,有一点我坚持做到了,那就是我尽可能把我个人在这期间所犯的错误,说好听一点是做得不妥的地方,记录下来。比如,我公布了目前我手上所有的如下资料——在我参加民运之初,警方骗我写了一些资料,而我都乖乖地写好之后交给了他们。

我不想把自己描绘成英雄。我不是英雄。我只是被逼着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我的本性中,天然地含有懦弱、趋利避害、寻求安稳和妥协的成份。

另外,就人际交往的方式来说,我可能更愿意跟朋友们私下里聊聊天,而不是上演讲台和酒场。我是上不得台面的人。至今,酒场上的规矩我一窍不通。倒不是没有机会学这些规矩,而是不愿学。

至于我的个人目标,就更明确了:不做公众人物,能有个体面且包含思想性的职业,收入在养家糊口之外能略有剩余,此生足矣。我还是有一些虚荣心的,对不?

回到前面的话题。我终于完成了这篇约7万字的回忆性文章。这是迄今我写的最长的一篇了。当然,我还想继续写下去。只是,一想到那4年牢狱之灾,我就头痛——其实这也是我写本文时断时续的原因之一。在写本文的过程中,3月8日和中旬的某一天,我分别有一次从梦中惊醒,因为我梦到了监狱里的人和事——山东省监狱第一监区副教导员刘宏利又要指使犯人陈玉明和黄大勇打我。在出狱前的几个月里,我一直生活在这几个恶警和黑社会职业犯罪分子的联盟的淫威之下。我不知道,陈玉明和黄大勇的威胁(陈玉明应该已于去年出狱,黄大勇也应该在今年春天出狱)会不会兑现(去年我出狱时,监狱用囚车把我送到我们村头,然后交给莒南警方,原因之一可能就是为了防止刘宏利、陈玉明、黄大勇等人找人害我)。

暂时先这样吧。牢狱之灾先不写了。不知时间会否冲淡我心头的阴影?

现在我只想离开老家,去外地打工。我想,不至于有人想把我困在老家,让别人来害我吧?我外出打工,一来是为了谋生,二来是为了离开那个老是做恶梦、整天提心吊胆的地方,三来是为了躲避别人的报复——我不在家了,总不至于对我父母下毒手吧?

2006年3月24日,山东莒南
2006年3月24日-26日二稿,山东莒南

《民主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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